1903年,一个名叫威廉·埃德加·盖洛的美国传教士来到中国。在后来的20多年时间里,这位勤奋的美国人先后考察了长江流域和长城沿线,后来还去了更多的大城市,登上了中国五岳。他为我们留下了500多张大变革时代的中国人和中国风景影像,以及大量的文字记录。
威廉·埃德加·盖洛从上海出发,溯长江而上,沿途经江苏、安徽、江西、湖南湖北等地最后到最上游宜宾。上海是著名的国际大都市,任何一个到东方的西方旅行家,都不会错过到上海的机会。上海码头繁忙、有银行和商场,也有缫丝厂和啤酒厂。各种肤色的人们在街头行走,还有各式车辆。
中国有句古话,“人是万物之灵”,中国人制造了瓷器,也能生产出精美的丝绸。农民们使用木制的犁来耕地,一年四季都靠手工。中国的上层人士不会做手工劳动。图中左为化缘的道士,右为江苏地区为稻田灌溉的农人。
彼时的长江是一条未经污染的河流,威廉·埃德加·盖洛可以毫不犹豫地捧起荆江里的水来喝。他分析之所以泾江水干干净净,是因为当时农人为了让土壤富饶,会把一切可以成为肥料的材料都收集起来,而不是扔进江里。图为扬子江边的房屋和渔网。
在南京,江南贡院是中国古代规模最大的科举考场,占地超过30余万平方米,每三年会有15000多人来江南贡院参加考试。与之对比的是,在南京的基督教学校里,只有几百学生就读。
20世纪初的中国,很多外国传教士来华传教。长江两岸的城市和乡村,建立了很多天主教和基督教建筑。图为长江下游的一座女传教士训练中心。
20世纪初的中国,很多外国传教士来华传教。长江两岸的城市和乡村,建立了很多天主教和基督教建筑。图为长江下游的一座女传教士训练中心。
清末,大清王朝仍然保留着复杂的官僚体制。高级官员是当地百姓的“父母官”。衙门办案有时毫无根据,比如一个男人割下了他的妻子和侄子的人头,理由是他们通奸。衙门执法人员就将两颗人头放入水中,若二者相对,就认为通奸成立,二者相背则为无辜。图为四川地区的衙门官员和护卫。
那时候,长江上是有救生船的,救生船为红色,俗称长江红船。这些救生船有官办也有民办。图中左图后方的小船即为红船,右图为救生船员将一条船拖到岸边。
长江之牛肝马肺峡。牛肝马肺峡位于西陵峡上段,“马肺”在1900年被英国炮舰打掉了下半部分,到1903年只剩下“牛肝”。100年后,中国修建三峡大坝,牛肝马肺峡所在位置已深入江底,“牛肝”被切割迁移到三峡大坝旁边的凤凰山上供后人观赏。
船继续前行。盖洛来到了四川万县(现在重庆万州区)。这座桥是著名的万州陆安桥,建于清同治十年。曾被茅以升编入《中国桥梁技术史》,也被李约瑟编入《中国科学技术史》。三峡大坝蓄水后,此桥所在地被江水淹没,“陆安桥”整体原样搬迁到万州青龙瀑布景区。
这是万县的教堂。在万县的商店里,有钟表、糖果和香皂,最多的是火柴,当地人称之为“洋火”。最让盖洛感到惊愕的是,万县人十之八九都吸鸦片,万县人称鸦片为“洋烟”或者“洋药”。
去往四川泸州的路上遇到一座黄氏宗祠。宗祠即祠堂,是汉族人供奉祖先之地,是宗族的象征。
盖洛继续溯游直上,来到岷江和金沙江的交汇地四川宜宾城。宜宾古称叙州城,城内有著名的合江门,岷江、金沙江、长江在此处汇合。合江门本是禹王宫右侧的一处临江建筑,该古建筑和禹王宫一起已在文革年间被全部拆毁,在原址上修建起航运大楼。
从宜宾出来,盖洛就取道云南、经缅甸,离开了中国。在中国,他发现家庭是社会的基础单位,而不是个体的人。男人在家庭中的地位非常高,他有权力支配家里的每个成员。每一个男人都是他所在的圈子的“皇帝”。图为宜宾一位大臣和他的家人。
1908年,盖洛再次来到中国。这一次,他来到了长城,全线考察长城。据此,他写出了有史以来第一部关于长城的专著《中国长城》。图为长城在东端的起点——天下第一关山海关。
盖洛不但拍摄长城,还写下长城两边的所见所闻和风土人情。图为北京南口,八达岭长城。
长城在河北的一段。
长城在最西端的终点——“天下第一雄关”嘉峪关。
盖洛的镜头里不只有长城和风景,还有长城两边的中国人。图为两个开心的普通人。
长城两边的中国人,图为甘肃地区的绅士。
盖洛在长城下的留影,长城上是一小面美国国旗。原图说是:“最后一块砖”。盖洛后来又来过中国两次,游历了中国十八个省府和五座名山(指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和中岳嵩山)。盖洛1925年去世,留下了关于四本中国旅行记,以及500多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