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4月,人们冲破SRB的禁令和威胁,自发地云集到天安门广场,悼念周恩来。这其中有一群特殊的年轻人,他们端起相机记录这一事件,后来以其中的一些人为主体成立了四月影会及后来的现代摄影沙龙。从1979年到1986年,他们先后办了五个摄影展,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那十年的变迁。
这是1976年天安门广场上悼念周恩来总理的人们。
周恩来于1976年1月8日逝世,全国人民自发地组织各种悼念活动,都受到了SRB的压制。从1976年3月下旬开始,人们就纷纷涌向天安门广场。广场上人山花海,摆放着数不清的花圈,都是人们自发献上的。
这是1976年4月4日,上午11点左右,这个男子带着人们高呼:“谁反对周总理就打倒谁!”后来他开始发表演说,人们跟着喊口号,还有人做笔记和录音。这个人是红旗越剧团的一名专业演员,由于这事被关了起来。
送花圈的人群,有老人,有孩子,有工人,有学生,有机关干部。
痛哭悼念周恩来的人们。
除了送花圈,声讨SRB,人们还写了成千上万的革命诗词。这些诗词粘贴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或在天安门广场上朗诵。图为抄录诗词的年轻人。
1976年4月5日,在“还我花圈,还我战友”的口号下,人们同工人、民兵、警察和战士发生严重的冲突。当晚9时半,留在天安门广场上的群众遭到镇压。花圈一夜之间均不见,人民英雄纪念碑上血迹斑斑。
以上为中国美术馆1978年12月进行的《总理为人民、人民爱总理》摄影展中的部分作品。1979年,以拍摄“四五事件”的年轻摄影人为主体,“四月影会”成立,并于1979年举办了《自然·社会·人》艺术摄影展第一回。图为《海上一辈子》 王志平
《海上一辈子》是一幅渔家老人肖像,却被当时有些同志批评“太忧郁了”,丑化了劳动人民的形象。这一幅是《集市》,1974年王苗拍摄于海口自由市场。拍完这张照片,王苗就被民兵盯上了,一直跟到住处,了解了摄影师的情况后,才不了了之。
1979年,当时社会上极左的文艺理论的影响仍很大,一张落叶的照片会被认为是小资产阶级情调,拍穿补丁衣服的农民,会被戴上污蔑贫下中农的帽子。《回音壁》,金伯宏
这幅作品后来也被批判为“小资产阶级情调”。冬天的颐和园昆明湖畔,热恋中的两人都是摄影师的朋友。热恋中的情侣与冰冷的湖面形成对比。《冷与热》 王苗
1974年的一天,摄影师王苗钻进北京动物园的一个猴笼里拍下这张照片。取名《笼里笼外》,诗人叶文福为此图配了一首诗:我很自由,你们也很自在,到底谁在笼里,谁在笼外?后来有人批评该图“影射社会主义将人关在笼里,没有自由。”
四月影会一共举办了三回《自然、社会、人》艺术摄影展,第一回前言里写到:摄影艺术的美,存在于自然的韵律之中,存在于社会的真实之中,存在于人的情趣之中。而往往并不一定存在于“重大题材”或“长官意识”里。以上为第一回展览的作品。图为1979年4月,中山公园影展现场。
《寒冷的冬天》 石志民 四月影会 自然·社会·人第二回1980年展。
《童趣》罗小韵 四月影会 自然·社会·人第二回1980年展。
《彼此》 任曙林 四月影会 自然·社会·人第二回1980年展。
《肤平祛斑灵》 李晓斌 四月影会 自然·社会·人第二回1980年展。
《理发馆门口》李晓斌 四月影会 自然·社会·人第二回1980年展。
《红背景两个军人》李晓斌 四月影会 自然·社会·人第二回1980年展。
《老战士合唱团》 贺延光 四月影会 自然·社会·人第三回1981年展。
《小泥鳅》 曹志刚 四月影会 自然·社会·人第三回1981年展。
《大学宿舍》 穆雨晴 四月影会 自然·社会·人第三回1981年展。
《未来的道路》 巴义尔 1980年,北京日坛公园。四月影会 自然·社会·人第三回1981年展。
《缠》 刘建华 四月影会 自然·社会·人第三回1981年展。
1981年,由于主要创始人员的退出,四月影会解散,后来演变成现代摄影沙龙以及当代摄影学会。《上访者》 李晓斌 1977摄 现代摄影沙龙1986年展。这幅照片1977年11月摄于北京天安门与午门之间的路上,这个穿着破旧的上访者胸前别着硕大的三个毛主席像章。
《无题》 温普林 现代摄影沙龙1985年展。
《傲雪话新春》李斌斌 现代摄影沙龙1985、1986年展。
《疲顿的乐队》贺延光 现代摄影沙龙1985、1986年展。